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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源家国思想的现代治理寓意研究

发布时间:2021-08-12 13:53
中文摘要 I
Abstract II
绪论 1
一、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1
(一)研究目的 1
(二)研究的意义 2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3
(一)国内研究现状 3
(二)国外研究现状 8
(三)研究发展趋势 7
三、研究内容与方法 9
(一)研究内容 9
(二)研究方法 10
四、 创新与不足 10
第一章 魏源及其家国思想分析 12
第一节 魏源生平经历 12
一、魏源的时代背景 12
二、魏源的家庭出身 13
三、魏源的政治生涯 14
第二节 魏源的家国思想探源 15
一、家国思想概念阐释 16
二、魏源家国思想的伦理基础 17
三、魏源家国思想的学派基础 17
四、影响魏源家国思想的外部条件 18
第三节 魏源家国思史与现代治理的关联 19
一、现代治理内涵的界定 20
二、 魏源家国思史的基本内容 22
三、 魏源家国思史与现代治理的联系 26
本章小结 29
第二章 魏源家国思想与现代治理寓意 30
第一节 魏源家国思史的现代治理内涵 30
一、经世实务的现代治理内涵 30
二、政治参与的合法性需求 31
三、加强国家权力的现代国家意识 33
第二节 魏源家国思史的现代性特征 34
一、能动性政治特征 35
二、权力开放秩序特征 36
三、民族国家观念特征 37
第三节 魏源家国思史面对的现实困境及应用 38
一、经世实务的具体应用 38
二、政治参与的有限扩大 39
三、民族国家观念的觉醒 40
第四节 魏源家国思史的内在逻辑关联 40
一、 魏源家国思史的善治逻辑 41
二、 魏源家国思史的制度逻辑 42
本章小结 42
第三章 魏源家国思想的历史价值与现代启示 44
第一节 魏源家国思史的历史价值 44
一、教明中国早2现代化的思史方向 44
二、奠定政治民主化的思想基础 46
第二节 魏源家国思想的局限性 47
一、民主意识的模糊性 47
二、新理论创造的理想性 48
第三节 魏源家国思想的现代治理启示 48
一、 对中国国家治理的制度构建的启示 48
二、对中国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启示 49
本章小结 50
结论 51
参考文献 52
致谢 56
攻读学位期间发表论文 58
独创性声明 59
学位论文版权使用授权书 59
绪论
一、研究的目的和意义
(一)研究目的
魏源作为对 1840 年鸦片战争做出迅速而深刻反应的思想家,已然成为我国近 代以来思想史中的重要人物。在魏源所处的时代,清朝经历了鸦片战争战败之后 进入了面对“盛世之衰”时代危机的时代,魏源展开深入思考,面对空前的民族 危机,他敏锐而又迅速地作出了“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反应,开启了中国及东亚 周边国家的现代化进程。
随着近些年对魏源思想研究的深入,学界发现魏源涉猎知识广泛,不但精通 “舆地之学”被《中国地理学家评传》冠以地理学家的称号,被《辞海》称为“清 思想家、史学家、文学家”等等,各种专辑、词典,都辟有专篇专条的介绍,魏 源受到了很高的评价。但即便如此,面对如百科全书一般的人物,学术界对魏源 的研究也是相比同时期历史人物研究篇目数量、深入程度及研究方向有着不小的 差距。如杨慎之与黄丽镛合编的《魏源思想研究》汇集了 1950 年至 1987 年较高 质量论文仅 22 篇,并附同期的所有关于魏源研究的论文报刊目录仅 166 篇。近年 来,研究魏源思想的专家学者逐渐涌现,也开始拓展除传统研究方向外的新鲜视 角,研究成果十分喜人。
魏源的家国思想是一直以来的探究话题之一,魏源的爱国思想显而易见,但 多数研究也只停留在“爱国主义思想家”而已,相对比魏源的经学思想、经济思 想、哲学思想等方面的研究成果,魏源的家国思想面临着“灯下黑”的境地。本 文力图在前人的研究成果上,以管理哲学视域对魏源的家国思想探究两个方面的 问题,一是在近代思潮下对魏源家国思想中萌现的现代治理寓意进行的梳理和探 究;二是其蕴含着现代治理的家国思想对当代的价值研究。
需要说明的是,本文所做的不是关于魏源家国思想现代治理的一般性研究, 而是专门就其内蕴的现代治理价值,进行的一番院术理解,也就是说在孔飞力所 界定的意义上,每个国家都有各自的发展路径,关于中国发展到今天的“现代” 状态的“现代国家”概念的知识体系中的某些涵义来进行发掘或解释的,所以现 代治理期为本文进行方向的“理论”教引。
(二)研究意义
本文在管理哲院的视角下,通过对魏源家国思史的梳理,挖掘其中现代国家 治理意识的萌芽,探寻近代思潮中发自于中国本土的现代国家脉络及其自身的发 展趋势。这对于我国与现代国家观念适配程度及其合理性有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1.理论意义
第一,厘清魏源家国思史的逻辑体系。本文将基于魏源的家国思史而展开。 由于“家国思史”一词的模糊与不确定性,“家国思史”的内涵与外延还需进一 步厘清。家国思史一般来讲是中国传统思史家尤其是儒者的一种天下情怀,春秋 战国的家国关系包含三个方面的内容,即家国同构、家国一体和以家拟国。这一 思史在《大院》的“三纲领、八条目”中得以体现,但在政治中是以家国同构为 组织形式的政治哲院立场,也是刘泽华先生所谓的“王权体制”,家国思史就期 为数千5来儒士君子以及圣人以内圣外王的治世之道普惠芸芸众生的完美构史。 魏源的家国思史的探讨也将基于此得以合理探讨。
第二,阐释魏源家国思史的现代治理意蕴。任何民族国家的思史绵延都多少 具备一种“文化模式”的行进轨道,而变革时代更能呈现这种历史延续的内在旨 趣。通过关注作为近代中国大变局时代的典型思史家的处世立场,可以窥见传统 思史现代化转型的独特痕迹,魏源的家国思史便具备这一特征,对其展开方向的 一个核心目的就是透视其内蕴的中国近代/现代国家治理的思史内涵,以求对中国 近代社会变革历史进程中的思史变迁连续性进行挖掘,从中揭示出一些规律性认 识。
2.现实价值
第一,变古通今的实践努力始终是民族国家思想创新的永恒主题。在鸦片战 争前,魏源长期以幕僚身份参与行政工作。这些改革尽管是局部的和治标的,因 而无法根治封建统治的痼疾;但是魏源以思想家的姿态对其所处的时代的矛盾所 发出来的紧急呼吁,通过“变古”和改革实践所提出来的系统论述和概括总结, 应是非常值得人们认真重视的精神遗产。魏源作为鸦片战争后作出迅速反应的思 想家,能够“迅速反应”并且引领正确方向这也并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其中的 家国思想则成为最强大的支持力。魏源直面的是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与同时代 其他思想家类似,变局带给他的反思是直接的思想源泉,编写《海国图志》放眼 世界是其挣脱旧阵营投入新世界的先进性独特性的体现,古微中透视现代因子以 救治将倾大厦,这是他爱国图存的核心。
第二,开放视野吸纳先进文化是爱国主义的理性情怀。魏源正处于变革的时 代,鸦片战争时期,魏源热情讴歌禁烟抗英斗争,并投身于战争一线。战后,他 认真总结战败的沉重教训,明确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即向西方学习先进科学 技术的主张,表达了他对于富国强兵,振兴民族的强烈愿望。这种直面变局而勇 于理性思考的创造性努力所孕育的实践精神,对于时至今日面向百年未有之大变 局需要学术创新实践探索,显然也具有一定的现实指导价值。相信,通过对魏源 家国思想的治理意蕴反思,我们会从中感受到他的爱国温度和他所积蓄的创造力 量。
二、国内外研究现状
(一)国内研究现状
1.魏源家国思想研究
国内对于魏源家国思想的研究分为经典文本专著研究与其家国思想各角度的 学科研究,由于魏源在各个领域的涉猎广泛,学界对其的研究也汗牛充栋,于是 在此仅列举有关家国思想的组成部分。
(1)相关研究著述概略
今日研究者研究魏源之文本,常用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的《魏源集》,是于 1976 年时,将《古微堂内外集》、《古微堂诗集》以及魏源的其他专著书目与序文作 为集结,为《魏源集》出版;后又于 1982年补辑《筹海篇》等重要文章、信件和 诗联。而现今更有由湖南岳麓书院所整理的魏源过去专著与其他作品,于 2004年 出版《魏源全集》共二十册,对后续的研究者增添了不少便利。研究专著,最早 为齐思和先生发表的《魏源与晚清学风》①对魏源生平思想与事迹做了精要介绍, 凸显魏源在学术与经世时务的表现,其后冯友兰先生在《魏源——十九世纪中期 的中国先进思想家》为魏源思想做出历史定位。杨慎之、黄丽镛编著的《魏源思 想研究》②其中收录了魏源研究的相关文章,于后也附录1950至1986的论文研究 目录,以归结此年代间之研究取向。此外, 2005 年,湖南师范大学也以湖湘文化 与西方文化互相影响为研究。而在论其生平及事迹以及年谱编写方面,王家俭先 生于 1967 年发表的《魏源年谱》引证甚详,对魏源年谱研究首开先河;李瑚《魏 源诗文系年》与《魏源事迹系年》更于细节分析严谨,将魏源生平著述、事迹尽 详;而后黄丽镛《魏源年谱》罗蒐更多资料,还将相关研究资料编为所引,研究 更为前人丰富。2004 年长沙岳麓书院出版的《魏源全集》第二十册也附上魏源大 事年表,以便对其生平、著述成书时间有所参考依据。另外湖湘文库编辑出版委 员会,陆续出版《魏源师友记》③考察魏源一生师友之交往,是研究其生平不可或 缺的参考资料;《魏源研究著作述要》则对其生平与戊戌变法后的魏源研究作评 析,及对魏源研究论文及专著之述要简介。魏源治学广泛,经史子集地理、经济 皆有涉略,就全面性广泛研究则有香港陈耀南《魏源研究》经世思想相关讨论则 如刘广京先生《魏源之哲学与经世思想》;又有经世史学的观点,如王家俭先生 的《魏源史学与经世史观》、彭明辉先生专著《晚清的经世史学》皆以魏源史学 为论述主题,对其史学与经世思想之关联多有阐发。
①齐思和.魏源与晚清学风J]..燕京学报,1950, (39): 23-51.
②杨慎之,黄丽镛.魏源思想研究[M].长沙:湖南人民岀版社,1987, 450-458.
③李柏荣.魏源师友记[M].长沙:岳麓书社,1983, 10-15.
(2)魏源家国思想主要内容研究
第一,经世致用思想研究。魏源的经世致用思想是其家国思想建构的十分重 要的部分。魏源恢复和发展了黄梨洲、顾亭林、王船山等人的学说思想。总的看 来,研究的成果无论是从深度还是广度都有待挖掘,现有的研究成果大多仅将魏 源的经世致用思想框定在经学方面,并没有真正的将魏源的经世致用思想放在中 国近代思想意识形成和对于近代启蒙、国家治理手段和政策改革的运用方面,尤 其是对近代化发展进程中的国家意识构建、救亡图存、国富民强道路的知与行有 着重大影响和作用。
目前,学界对魏源的经世致用做出了基础性的研究铺垫,尤其是对魏源的经 世致用研究仍有一部分寓于对经世致用思想的整体研究中,如李福生的博士论文 《鸦片战争前后“经世致用”思想研究》将魏源与龚自珍合并论述,在其论文中 重点论述了魏源的更化常新、变易发展的历史观,李福生认为魏源虽然主张解决 现在的问题要对古代社会要有所了解,但并不拘泥于对经世的执着,而对于政治 制度的沿革变化才是“济世之要务”,这反映了魏源在历史观方面注重现实的特 征。①
第二,魏源爱国主义思想研究。对于魏源的家国思想研究,对于家国外侮, 似乎在近代的特殊历史时期,在民族危急存亡之秋,魏源作为积极抵抗外来侵略 的代表以及与销烟英雄林则徐的同道关系,理所应当的成为爱国主义思想家的代 表。从结果上看,魏源是清末著名思想家,而清末的乱世中从提出的开眼看世界 与师夷长技以制夷到抗英一线,无一不是爱国主义的体现,学界有些学者将魏源 的家国思想总结归纳为:作为国家的一份子,尤其还具有一定的政治地位和政治 权力的一份子对于外敌的抵抗和对于国家的热爱与担忧,并将爱国主义作为魏源 思想的发出点和落脚点。王玮的《简论魏源论著中的爱国主义思想》②、陈其泰的
①李福生.鸦片战争前后“经世致用”思想研究[D].哈尔滨:黑龙江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014, 41.
②王玮.简论魏源论著中的爱国主义思想J].北京社会科学,2004,(3): 156-160.
《魏源的爱国精神及其时代意义》①、杨义银的《魏源的经世之学与爱国主义思想》 ②以及唐凯麟的《论魏源爱国主义的近代内容及历史走向》③等论文都从不同的角 度论述了魏源的爱国思想起源、发展以及表现形式和深远影响,成果丰富。 依次延展的研究方向落脚点在于利用魏源的爱国主义思想来教育和引领现如今青 少年以及当代大学生的思想道德素质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鸦片战争从中国方面 来说,它是中国人民为捍卫民族命运和民族尊严而进行的反对英国资本主义侵略 的战争。在鸦片战争时期,中国人民的爱国主义精神空前激越。魏源等人的爱国 主义精神将民族精神和世界眼光结合起来,开拓了近代潮流主义的新方向。
第三,魏源的社会改革思想研究。魏源的社会改革思想是研究其家国思想的 思想基础,由于在政治参与中,魏源所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在针砭时弊,都是在 某种程度上除旧立新,所以魏源对于国家政策的看法是扬弃的、是否定的、是革 新的。而这方面的研究总体上来自于历史与哲学方向,从治理的角度研究的结果 十分稀少。
2.魏源的国家治理思想研究
对于魏源思想的国家治理的研究历史较前面几个部分年轻许多,研究的方面 大致分为古代政治学思想研究和现代化治理思想研究两个方面。关于魏源的政治 学思想研究以王向清的《魏源<默觚•治篇〉政治哲学思想及当代价值》为代表论 述了魏源法治思想中的政治变革内容和对现代的借鉴意义,但对于国家治理方向 的研究不够深入。然而在现代化或现代治理研究上成果虽然还不足以构成体系, 但也可见一斑,如彭大成与韩秀珍的《魏源与西学东渐——中国走向近代化的艰 难历程》④,该研究梳理了魏源的生平思想,着重阐释了魏源在中西文化交流上的 历史地位与魏源对中日两国近代化推动的对比研究,以及虞和平主编的《中国现 代化历程》与许纪霖陈达凯主编的《中国现代化史》也提供了关于中国传统文化
①陈其泰.魏源的爱国精神及其时代意义J].文史知识,1998,(4): 72-77.
②杨义银.魏源的经世之学与爱国主义思想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1990, (4): 51-57.
③唐凯麟.论魏源爱国主义的近代内容及历史走向J].长沙水电师院学报,1992, (3): 90-95.
④彭大成,韩秀珍.魏源与西学东渐一一中国走向近代化的艰难历程[M].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岀版社,2005. 中的现代化解读。
对于魏源家国思想方面的研究,如夏剑钦、熊焰等现代湘学的研究学者做出 了初步的归纳和剖析,整体上是按照历史的视角,通过对魏源典籍著作的研究来 解读魏源思想中的符合现代发展规律的现代化启蒙思想部分,大致涉及到关于现 代治理的部分内容,但并未做深度挖掘,不过即使如此,也为本文的论述方向提 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
(二)国外研究现状
美国汉学家孔飞力所著《中国现代国家的起源》①将魏源另辟一章进行探讨, 他认为魏源在十九世纪大体起到了梁启超作为政治哲学家和活动家在二十世纪起 到的作用,魏源的许多意见也是与他同时代的众多思想家的看法,从这一意义上 来说孔飞力将魏源视为对于中国现代历史产生过重要影响的一种思想趋势的象征, 这也是本文写作的灵感来源之一。
美国学者列昂纳德(Jane Kate Leonard)的《魏源和中国海上世界的重新发现》 (1985)是美国第一部详细研究魏源本人和《海国图志》的成果。日本学者研究 魏源的论述也颇为丰富,大谷敏夫《《海国图志》对“幕末”日本的影响》、井 边一家的《海防论者魏默深》、百濑泓的《清末先觉者邵阳魏源》、坂出祥伸的 《魏源思想试论》、佐藤震二的《魏源的学问和思想》,藤间生大的《近代中国 人思想变革的端续》、高桥良政的《魏源思想的考察》等等。魏源思想促进了思 想界对世界知识的了解和追求,也对日本“明治维新”产生巨大影响。
(三)研究发展趋势
综上所述,美国汉学家孔飞力给本文研究魏源家国思想提供了全新的角度。 跳脱出只能冲击应对的思维模式,从自身出发挖掘现代国家治理寓意与现代化国 家的内在合理性,至于日本学者对魏源的研究着重于魏源对日本明治维新的影响 和启示,以此为研究方向向四周发散。同是东亚文化圈,日本对周围环境的变化
①[美]孔飞力.中国现代国家的起源[M].陈兼,陈之宏译.北京:三联书店,2013.
似乎更加敏感,日本学者也积极探索着我国思潮的起伏变化,以观察对日本自身 的影响。
国内学界对于魏源的研究总体上看是积极的。近年来由于对近代研究的重视, 魏源的研究价值也不断被提升。在魏源相关的研究中,有一个群体的努力不应该 被忽视,就是以杨慎之、熊焰、夏剑钦为代表的湘学学者。无论研究环境在落寞 还是繁盛,都孜孜不倦延续着千百年来的湘学传统,令人敬佩。
关于魏源的研究主要集中于魏源整体性著作研究、魏源社会关系研究和魏源 思想研究,并没有纵向划分专门对魏源的家国思想做专门研究的专题,而对于近 代家国思想的研究,或是从史学角度抑或是政治学角度来剖析魏源的专题较少, 仅在夏剑钦的研究成果中可找到前人的探寻痕迹,本文也可算作是在接续前人的 研究继续深入探讨。
国外研究的成果分为两类,一是费正清和孔飞力为代表的美国汉学家对我国 近代转变的研究,其中孔飞力提出的现代国家观念的内部转化给本文提供了写作 思路。二是东亚文化圈的学者对中国的关注,以日本学者为代表,魏源的思想影 响了日本非常重要的明治维新,所以日本学界对魏源的研究也围绕着开眼看世界 的著作《海国图志》,以此为源头追溯到对魏源本人的思想研究。美国汉学家孔 飞力的观点和我国学者夏剑钦的研究为本篇论文提供了重要思路,孔飞力认为清 末动荡的局势和近代以来中国的改变不仅仅只是鸦片战争这种外来侵略对中国的 冲击,而在中华文化持续流淌的内部也有些思潮在悄然带来变化,这种变化在动 乱的局势下是很难注意到的,但有其自身发展的规律。而无论内部外部,都面对 着同样的问题就是国家正在被侵略,国将不国,就在这数千年未有之大变局之中, 上千年的士大夫的家国思想受到前所未有之冲击。魏源率先挣脱旧阵营,放眼世 界而学习之,只为救国图存。可见,家国思想一直是魏源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也是魏源本人的民族与国家品格的体现,但是它一直以来都没有从整体思想中剥 离出来。本文试图立足于管理哲学的视角,结合前人的研究成果对魏源的家国思 想进行梳理,厘清出一条通往现代国家概念的脉络,探寻这条路的价值。
本论文对于现代治理的理解与讨论是在汉学家孔飞力基础上的延伸和拓展。 由于魏源所处的时代和其思想特殊性,虽然他本人关于现代治理的思想本身也许 是无意识的,但对于“治理”和“现代治理”在其思想上的体现也并非按图索骥。 现代治理的寓意也非无根之水,从目前的研究成果向前追溯,魏源是很难避开的 一座大山。当然,魏源的家国思想也并不是单独存在的,它本源于魏源对于清末 内忧外患、动荡局势的一种本土性反思,这种反思令他寻求一个有效的解决问题 的办法,一方面他对古微进行研究,试图从古人的典籍中发掘救国于水火的智慧, 将旧意新解,透视出现代治理的气息;另一方面他在了解世界时发现,外部世界 的先进性与清末落后性之间的差距,而这些差距是可以凭借学习而弥补的,甚至 可以超越。这就是魏源思想爱国图存的核心,可以看到,魏源家国思想的每一部 分都与现代治理意识有着忽明忽暗的联系,而这种微弱而坚定的关系正是魏源的 家国思想与现代治理意识的首次碰撞和思想尝试。想要去了解和研究魏源的家国 思想,现代治理意识是一块巧妙的敲门砖,随着对其现代治理寓意的解释与梳理, 魏源的家国思想自然而然的就展示在人们面前了。有关于魏源家国思想与现代治 理的寓意的联系在论文的剥离中会逐渐清晰。在我看来,魏源是我国国家治理现 代化研究的起始点,由于特殊的历史节点和他的应对方式决定了先驱者的历史地 位。因此,对魏源家国思想的现代治理寓意研究是十分有必要的。
三、研究内容与方法
(一)研究内容
本文分为两大部分:第一部分为绪论;第二部分为正文。 绪论部分,本文主要研究了论文的选题背景、目的和研究意义,梳理了国内 外研究现状,同时阐述了本文研究内容与研究方法、创新与不足。
正文部分,本文主要分为三章:第一章,从魏源的时代背景与成长经历入手, 深究其家国思想的来源及其主要内容和表现形式,尤其是在时代背景下的变化与 发展;第二章,从其著作与活动中,透过家国思想分析与提炼出充满了现代国家 萌芽的部分;第三章,魏源国家思想中对封建君主专制审视的过程中,对于国家 治理、公共权力、政治参与等方面有了深入的思考以及魏源的家国思想对于后世 关于治理现代化深远的影响。
(二)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采取文献研究和跨学科研究法的方法,采用归纳、比较、类比、分 析及综合等逻辑思维方式,结合理论和实证,对魏源家国思想中的现代治理寓意 进行分析与总结。
1.文献分析法
具体研究过程中,通过查找魏源本人著作、思想史中的魏源以及后人对魏源 的研究成果文献来尽可能全面的塑造魏源的立体形象。为了尽可能全面地掌握相 关资料和信息,笔者尽量扩展信息搜集范围,包括网络、书籍、报纸和期刊等都 成为“取材”的对象。
2.跨学科研究法
将魏源的家国思想放进茫茫历史的时间线中,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分析魏 源的思想路线和行为政策。本文涉及公共管理学与哲学的交叉学科研究,在研究 的过程中,即带着哲学的思维来分析研究其公共管理学的内容。
四、创新与不足
本文的创新之处是在基于魏源的各领域浩如烟海的研究成果中,创新利用管 理哲学与政治哲学的视角与研究方法,立足于孔飞力所界定的“中国现代国家” 构建的层次,参考了刘泽华先生对家国思想的理解,以魏源家国思想为核心研究 内容,通过利用现代治理的角度挖掘魏源家国思想的主要内涵,并试图寻找到魏 源家国思想中的现代治理意蕴以及其内部的逻辑关联,以确立魏源的家国思想在 其时代的进步性以及对于现代治理理念的本土指导性,最终体现魏源家国思想的 启示与价值。
当然,由于笔者的学识和学术能力有限,文章还存在一些不足之处:阅读文
献有限、对问题的研究不十分深刻、用词还不够凝练、研究的视域界定还不够准
确、思维方式不够深邃等等。笔者深知拙作的不足,期待提高能力,以待日后完
第一章 魏源及其家国思想分析
在对魏源家国思想中的现代治理寓意进行探讨之前,有必要对魏源及其家国 思想进行梳理和分析。首先,本文题目的主语是为人物的思想领域,由此拥有强 烈的主观意识。人物的生平经历是其思想形成的基础,所以对于人物的剖析过程 是必不可少的。其次,从行文的结构与行文逻辑的角度来讲,厘清其思想的逻辑 链条是后文的现代治理寓意分析的前提和土壤,界定事实也使文章更具有说服力, 也可使文章更为顺畅。最后,魏源的生平及其家国思想具有不可分割性,可实为 统一性,且在其统一性内部具有逻辑性,需剥离梳理,以便更充分的进行后续问 题的阐释。魏源作为一个封建体制孕育下的士大夫阶级,在封建统治风雨飘摇、 清朝大厦将倾之时,魏源的思想形成与时代背景不可割裂,是为因果。并且在其 家国思想的形成过程中,也一直随着外部环境的改变而日趋完善和成熟。
第一节 魏源生平经历
一个人的思想轨迹是由他的时代背景、家庭出身和社会经历构成的。本节要 说明三个问题:第一关于魏源的生存时代的简要概况,由于时代的特殊性与复杂 性,笔者仅针对与本文具有相关性的内容进行简短介绍和探讨,并不作宏大叙事。 第二,针对魏源的出身与成长背景进行梳理,他的出身决定了他起步时看待世界 的眼光和角度。第三,魏源的社会经历大抵相当于知识分子阶层的政治参与,这 种描述较“仕途”更为准确,以此开始他对政治根本问题的思考。
一、魏源的时代背景
魏源生于公元 1794 年,正值乾隆五十九年,康乾盛世的末端,他成长的过程 也是清王朝由盛转衰的过程,也是封建国家衰败的过程。清王朝入关以后,经由 清圣祖、清世宗两位皇帝励精图治,苦心经营,社会安定,经济繁荣,疆域辽阔。 至乾隆时期,清朝国势鼎盛,不过,日中则昃,任何事物达到巅峰时,接下来等 待他的就是下坡路。从乾隆后期开始,他在造就一代繁荣的同时,日益骄奢荒纵, 铺张扬厉,宠爱亲信,致使吏治腐败,朝纲崩坏,民乱渐起,导致国势山河日下, 由盛转衰,清王朝面临着社会经济的巨大变化,到了嘉庆年间就已出现明显的衰 败迹象。清王朝盛世光泽被剥尽,露出了内里的蛀洞和朽烂。在内忧不断加剧的 同时,外患也在慢慢逼近。在历史学中,中国近代的标志,通常情况下是以鸦片 战争为起点,这时清王朝已从“康乾盛世”的状态中滑落低谷,进入到了严重的 衰运当中。此刻的中国社会还在闭关锁国的视野下看待世界,与已经开展完资产 阶级革命和工业革命的西方文明碰撞时仍旧在陈腐的体制下运行。科举制度尤其 到清末的捐官制度令地方士绅拥有了进入官僚体系的方法。在此前的一百年里, 中国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人口增长,由此而来的是生态上的严重后果:对于山林的 过度开垦,造成了水土流失进而导致河床淤塞。到了19世纪20 年代,由于世界 范围内的白银短缺与国内因鸦片而导致的白银外流,货币供应失调使得国内经济 的动乱。经济危机触发了部分农民起义,至此,清朝的统治遭遇了严重危机。贪 官污吏的所作所为侵蚀了皇帝的尊严,以白莲教为首的各地邪教组织向统治阶级 的正统性甚至对地方的权力控制提出了挑战。水利河防等一系列基础设施的崩溃 使得人们对清朝的统治能力产生了质疑。在这种情况下,这些成为了魏源关于自 己所处时代在中国历史上具有的独特性的认识的动力,也为往后魏源关于建制的 根本性思考提供了时代依据。从此,中国面对两个难题:一是反抗侵略,维护主 权和领土完整:二是打破封闭,开眼看世界,学习前进。
二、魏源的家庭出身
魏源,原名远达,字良图,号默深,清乾隆五十九年魏源出生于一个处于地 方士绅阶层边缘的小地主与小商人家庭,祖上曾经富有,其曾祖虽曾为康熙年间 国子监生,但隐居未仕,而力田经商,因收租、服贾经商而财源称意,家颇小康。 虽富但并不作势,常乐善好施,周济穷困。其祖父,虽系贡生依旧隐居未仕,继 承祖业,农商互补,家境富裕,亦乐善好施,曾资助陶澍求学,后来陶澍官至两 江总督邀魏源任其幕僚。但父辈时期家道中落,在他出生的第二年,在其家乡不 远之处发生了湘黔苗民和白莲教联合的起义运动,清廷派七省官兵镇压,一载有 余,才将起义镇压下去。次年由白莲教组织的更大规模的农民大起义,声势更大, 波及范围更广泛。如此连年战乱,给人民生活带来了严重灾难,导致魏源幼年时 直接体验到了因各地叛乱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的经济后果,魏家收入锐减,庞大 家族入不敷出只能分家,这让魏源有机会见证了国家权力对于地方社会的影响。 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好在家族风气正,乐善好施,在从农经商的小地主与小商人 家庭下魏家世代没有放弃掉读书,亦是成为知识分子地方士绅的机会。
魏源的出身令魏源青年时代的每一个重要的时刻,十分清楚地认识到对于现 存秩序的威胁来自于何处。魏源关于政治问题的理论写作因而牢牢地植根于农村 生活的严酷现实,也牢牢地植根于不断弱化的国家所一再经历的危机。魏源在北 京学习和考试的过程中,认识了许多名士,时常切磋经学和学术讨论。魏源经过 对宋明理学、汉学的研究以后,对他们有了较为深刻的认识。魏源在北京期间多 次参加诗会,是只有那些有一定抱负的中下层官吏和爱国知识分子的诗会,讨论 学术,议论时政,研究治国安民的方略。魏源在这些诗会上得到了不少的收获, 如他在《默觚》中所说:“学问”,学离不开问。土没有土不会增高,水没有水 就不能流,一个人同样离不开别人的帮助。无论是多聪明的人,一定不如专门研 习那项专业的人。一个人的心得,一定不如许多人共同研究后的意见。会合多人 的智慧,要比尧禹聪明。这不是自视甚轻,只是因为:道没有尽善尽美的道,人 也没有十全十美、不能再有进步的人。所以,人需要多求师友的帮助。魏源正是 这样既能通过个人勤奋学习,又不断得到师友帮助,而日益成熟起来。
三、魏源的政治生涯
从魏源的政治生涯中所体现出来的,是中国社会秩序所包含的政治模糊性。 魏源在其五十二岁时才出任官职,断断续续当过不到五年的小官。①但是他做过许 多年为官者的幕僚,由于文人相亲的原因或者是紧密的私人关系和他联系到一起。 当时的为官者与身处官场之外的人之间,拥有的权利差别极大,但社会地位的差 别却不是很大。正是由于这种人们在身份认同上的模糊性,使得国家将魏源这种 处于政权边缘的栋梁之才吸纳进来。但是这种做法也造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如 何才能使得这种形式的政治参与得到认可,从而使得大批量的处于官场及政治权 力之外的文人能够更积极地介入到全国性的政治活动中来。魏源在江苏做了江苏 巡抚陶澍和布政使贺长龄的幕僚,任务较重,又赶上漕运问题,两淮盐务由于官 盐滞销,盐课减少,清政府十分忧虑。魏源认为应该改革,于是魏源在江苏主要 参加了两相比较重要的改革,一是漕粮试行海运,一是引盐制改为票盐制。这两 个事件是魏源思想落到实处的难得的实践机会。
道光二十年,魏源为友人推荐,到新上任的两江总督裕谦府中做幕僚,紧接 着就发生外国的侵略和清政府签署丧权辱国的条约,引起了爱国知识分子的极大 愤慨,面对严酷的现实,他们开始对此思考对策。 1844 年,魏源回到北京参加科 举考试,谋取一官半职,养家糊口。魏源对当时官场只重视例行公事的毛笔字和 歌功颂德的八韵诗不感兴趣,一心只想做些实际工作。经世和务实就是他所追求 的目标。 1849 年,魏源接到派他署理江苏兴化县知县的命令,后调离兴化去任高 邮州知州,然而魏源任高邮知州期间,由于对太平天国等系列农民起义的同情, 延误清军战争时机,被朝廷革职,后退隐,潜心研读佛经,至此魏源的政治生涯 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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