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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尼万隆华文教育现状探析 ——以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为案例

发布时间:2023-02-02 14:17
第一章 绪论
1.1选题意义
印尼的华文教育历史悠久。早在1690年,印尼华侨就开创了明诚书院,这 是有记载的最早的华文教育机构。华文教育在早期大多是民间办学,直到1901 年,印尼华侨创办了第一所新式华校——巴城中华会馆中华学校。1957年印尼 的华校与学生数量达到了高峰。由于印尼的政治动荡, 1965年以后进入低迷时 期, 1998年,印尼华文教育才又开始了新生。
除了华侨,近年来很多印尼本土人也开始学习汉语。很多学生选择到中国留 学,中国南方的广东、广西、福建,以及北京是印尼留学生最多的城市。大部分 的学生是为了获得学位;他们毕业以后有的是从事教育方面的工作,有的会经商, 还有的会继续做研究。在印尼,汉语家教、汉语补习班和汉语学院越来越多。过 去,大部分80后和90后的学生比较喜欢学习英语,但近年来也开始学习汉语。 很多家长也考虑把孩子送到汉语幼儿园。这说明想学习汉语的人也越来越多,汉 语正在印尼逐渐“热”起来。
已经有很多学者对印尼的华文教育现状进行了研究。涉及到的问题主要有华 文师资、高中汉语教育、学习汉语的动机、华文教育政策、华文教育现状等。大 部分的研究是以整个印尼为研究对象,也有一些研究针对西加里曼丹省、爪哇岛、 雅加达等地。
万隆是笔者感兴趣的地区。首先,万隆是印尼华裔人数较多的一个城市, 目前大约有26 万人。虽然没有像美国那样的唐人街,但万隆有华裔的居住区。 从2001年重振华文教育以来,学习汉语的人数逐渐增多。虽然总体上落后于雅 加达、西加里曼丹等地区,但是万隆的情况是印尼华文教育的一个很重要的侧面。 其次,在已有的研究成果中,很少有人关注万隆的华文教育情况,就笔者掌握的 材料,还未见有专门研究万隆华文教育情况的文章。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即万隆是笔者的故乡,笔者对当地的情况比较了解,特别是对论文中作为案例的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情况非常了解。这个学院开设7年来,为当地的华文教育做 出了贡献。但学院目前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处于发展的瓶颈期。笔者希望通过本 文的探析,能够找到学院的问题所在并提出具体的解决方案,以帮助万隆国际外
语学院摆脱目前的困境。
1.2相关研究成果综述
从2000年开始,很多印尼本土的研究者对印尼华文教育进行了理论探讨。 他们使用多种研究方法来研究印尼的华文教育情况,提出了一些新观点。在中国, 也有很多学者和机构对印尼华文教育关注较多,这些研究机构多集中在南方,如 广州暨南大学华文学院研究所,暨南大学东南亚研究所,福建厦门大学华文教育 研究所等。关于研究的内容,基本上可以分四类:一是针对印尼华文教育历史和 现状的研究;二是针对华文教育师资的研究;三是针对印尼华文教育教学法的研 究;四是针对印尼华文教育政策的研究。
1.2.1关于印尼华文教育历史和现状的研究
周聿峨和陈雷的论文《浅析印尼华文教育的复苏及前景》(暨南大学华侨华 人研究所,2003年)论述了从1690年到1999年(解禁华文教育)印尼华文教 育的历史,说明了1999年后华文教育复苏的原因和发展前景。读者可以一目了 然地了解到印尼华文教育情况;宗世海,李静的《印尼华文教育的现状、问题及 对策》(暨南大学华文学院,2004年)主要是论述印尼华文教育复苏后至2003 年的详细情况,涉及到办学方式、机构、师资、生源、教材、环境等,最后提出 了问题和对策;耿红卫的《印度尼西亚华文教育的历史沿革与现状》(云南师范 大学 - 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007年),介绍了印度尼西亚的华文教育前后 的地位和发展。作者也提到了师资、教材、生源等方面问题。贾益民的《印尼华 文教育的几个问题》(暨南大学华文学院,2002年),较全面地论述了印尼华文 教育的定性定位问题、普及与提高、教学规范及师资培训等问题;蔡丽《印尼西 加里曼丹省发展华文教育的经验》(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华文教育研究所,2009 年),主要探讨了西加里曼丹省华文教育的发展对印尼华文教育工作的启示。除 此之外,梁敏和的《印尼教育简史、现状及面临的问题》(北京大学印尼马来文 化研究,2003年)探讨了印尼华文教育现状和面临的问题(经费不足,教师待 遇低,在实行特别自治地区的教育问题);范文娟的《泗水华文教育的现状和前 景》(厦门大学,2006 年),论述泗水的华文教育现状,分析了泗水华文教育发 展的有利条件和存在的不利因素。总体来说,学者们通过访问与调查,研究分析 了印尼华文教育各个历史阶段的问题,有的还提出了对策和解决方案。
1.2.2关于印尼华文教师的研究
专门研究印尼华文教师的文章比较少,近几年有宗世海、王妍丹的《当前印 尼华文师资瓶颈问题解决对策》(暨南大学华文学院,2006年),论述了华文师 资问题并提出了比较详细的对策。作者从教师数量、年龄、文化水平等方面评价 师资,分析成因并提出问题与对策;此外,蔡贤榜的《印尼华文师资队伍现状及 其培训市场》(暨南大学华文学院,2006年)论述了华文师资队伍的质量问题, 学生和教师的比率,也提出了加强对华文教师培养的策略;郭健的《印尼华校师 资发展概况、问题及对策》(福建师范大学教育学院,2011年),说明了华校师 资存在的问题,并试图探讨可行的对策。以上学者研究了印尼华文教师的问题, 主要在教师数量和质量方面进行探讨并提出策略。据他们的研究,印尼华文教师 数量少,质量没达到相应的水平,问题较多。
1.2.3关于印尼华文课堂教学的研究
目前,有甘智林的《论当前印度尼西亚高中华语教学的几个问题》(湖南文 理学院,2008年),文章从教材和教学方法方面研究了印尼高中华文教学存在的 问题,从教师的角度谈到对华裔和非华裔两种不同的教学对象应该怎么教、使用 什么样的教学法等问题;此外,刘丽宁的《印尼华文课堂教学问题观察及探讨》 (暨南大学华文学院,2010年),针对印尼华文课堂教学中的词语教学、课文和 语法教学、课堂教学技能、分析技能教学中存在的问题提出了一些看法,并对目 前的华文教学和师资培训提出了建议。
1.2.4关于印尼华文教育政策的研究
印尼是世界上华人人数最多的国家,而且历史上有过几次较大的反华排华事 件,因此,印尼的华文教育政策和印尼的华人政策、教育政策、语言政策密切相 关。目前研究教育政策主要是为了了解当前华文教育的情况,并预测将来的变化 趋势。这方面的研究有杨阳于《二战后印尼政府的华人政策与华人参政》(《东南 学术》2003 年第2 期)。文章主要内容是论述华人在印尼的地位和印尼对华人 的政策。从文章里我们可以了解印尼对华文的政策。此外,有宗世海, 刘文辉《印 尼华文教育政策的历史演变及其走向预测》(暨南大学华文教育系、华文教育研 究所,2007年)。主要内容是研究印尼政府华文教育政策的历史演变, 并对其未 来华文教育政策走向做出预测。
1.3案例选择的依据
从以上的研究综述可以看出,多数研究者还是偏向于从整体上对印尼华文教 育进行研究。至于区域性的研究,据笔者了解,对西加里曼丹和雅加达的研究已 经做得比较多。和这两个地区相比,万隆地区的华文教育发展比较慢。本文的主 要内容是分析研究万隆地区华文教育的现状,并试图从“麻雀”入手,通过一个 具体的教学单位——万隆国际外语学院 来分析目前印尼华文教育的存在的
一些问题。同时,根据他们的实际困难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笔者认为针对教学 第一线的实际情况来提出对策,会更具有实践意义和应用价值。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创立于2004年6月28日,10月4日正式开学。它是爪 哇岛第一所华社创立的正规学校,对万隆华文教育的发展具有重大意义。但因当 时在财力、教师、生源、教材等方面准备不够充分,第一年开学时仅有70余名 学生注册,而且中途辍学的学生很多,到第三年毕业时这些学生仅剩30名。近 年来,学院面临着日益严重的经费问题,生源越来越少,辍学问题非常严重,如 果继续这样下去,后果可以预见。为什么在印尼“汉语热”的同时,万隆国际外 国学院却反而陷入了困境呢?这是一个值得深入思考和研究的问题。
笔者希望通过问卷调查全面了解学校的情况,找出问题存在的原因,给他们 提出对策和解决方案。
1.4论文的研究方法
1.文献研究法:
据本文的研究需要,通过收集文献获得了大量的资料,较为全面地了解印尼 华文教育发展的历史与现状,具有良好的论文基础。
2.问卷调查法:
针对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学生和教师进行问卷调查。一共有两份,一份是学 生问卷调查,另一份是教师问卷调查。
3.整体调查法:
对大专、补习班和职业班的学生和教师进行问卷调查。共有 200 位学生和
45 位教师。共收回 137 份学生问卷和 39 份教师问卷,占调查总人数(245 人) 的 71%以上(176 人)。
4.访谈法:
对学院管理员进行访问。通过MSN和电子邮件方式收集了学院相关资料。
5.数据统计:
笔者对所得到的问卷调查进行了有效统计。调查问卷见附件。
1.5研究内容与重点
本文内容分为绪论,中间四章正文内容和结语:
第一章绪论主要内容是本文研究的目的、意义、相关研究综述、案例选择的 依据、研究对象与方法及研究内容与重点。
第二章内容是印尼华文教育历史,回顾了印尼华文教育历史的四个阶段: 1901年-1957年;1957年-1967年;1967年-1998年;1998年至今。论述了华 文教育经受的考验、高峰期、失落阶段,包括30年的黑暗时期,华文教育的变 化、发展与成果及中国政府的态度的简介。
第三章首先论述了万隆华文教育现状,包括办学、生源、师资、教学法、教 材、学习目的等方面。其次,论述了万隆华文教育特色,如华人设立的华文补习 班发展迅速、学习者大多数无汉语家庭背景、沿袭传统的教学方法、缺少鼓励学 生学习汉语的措施、学习者的留学去向大部分集中在北京。本章主要论述万隆华 文教育的基本现状。
第四章和第五章是本文的主要内容。
第四章主要论述了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简介及现状。通过调查和访问介绍了 学院情况,包括学院的地理位置、办学理念、办学目标、校歌、办学特色、使用 的教材、课程设置等。
第五章主要内容是调查方式(问卷调查与个别访谈)、数据统计与分析、存 在问题及解决建议。根据调查结果,可以看出学院的主要问题是:学院管理层缺 乏教学管理经验、经费来源不足、师资不足、课程、教材和教法需要调整、学生 中途辍学较严重。根据以上问题笔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解决对策。
第六章是结语。主要内容是论文重要内容的总结与回顾,并提出本文的不足 之处与后续研究建议。
第二章 印尼华文教育历史
印尼的华文教育应追溯到三百多年前。伴随着华人从海路到印尼拓殖和谋生 的历史,印尼华人于1690年就设立了教授华文的机构—明诚书院,开创了华侨 在海外的华文教育之风。到了19世纪70年代,清朝政府对海外移民的态度由敌 视改为护卫后,大量破产农民纷纷到海外去开拓他们的生存空间。清政府也设置 领事机构,对侨民实施保护。因此出现了华人移居东南亚的高潮,印尼也因此成 为华人华侨最多的一个国家。“估计有800 万到1000万, 甚至更多”[1]。大量的 移民促使印尼华侨在当地创办华校,以便在远离故乡的地方也能接受华文教育, 传承中华文化。
从1955年开始印尼华文教育有了转变。据历史记载,当年印尼苏加诺政府 颁布了《关于外侨私立教育通告》(第141/Sek/BIII号通告),规定外侨校要开 设印尼文和印尼历史、地理等课程。之后政府又发布了其他法令限制。1965年 发生了举世震惊的“九•三O”事件,苏哈托夺取政权担任总统。政变后的印尼 出现反华排华的情况,所有印尼华文报纸被禁止出版,(黄昆章, 2005)华校全部 被封闭,印尼华文教育进入了低迷时期。
30年后的1998年,苏哈托下台,瓦希德当选为印尼总统,并于1999年解禁 了华文教育。从那时起,印尼华文教育又发生了转机,一直持续发展到今天。
纵观印尼300年的华文教育所走过的道路,可以说是大起大落,坎坷不平。 特别是近100多年来的经历,更是起伏跌宕,历尽艰辛。下面笔者分四个阶段对 这段历史进行一下回顾:
2.1第一阶段: 1901年——1957年
1901年,印尼华侨创办了第一所新式华校,名为巴城中华会馆中华学校。1906 年,印尼华侨成立了中华总会(1907年改为爪哇学务总会),这是华文教育史上 第一个专门管理华文教育的机构,为印尼和海外华文教育的发展发挥了积极的作 用。1911年辛亥革命胜利后,印尼华侨和民国政府重视华文教育。因此,印尼 华文教育迅速的发展起来,到1926年,印尼有不少华校和学生。但之后由于受 印荷殖民政府的压制和战乱等因素的影响,印尼华文教育无法迅速地发展。在日 本侵略印尼期间,印尼华文教育更是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后来,由于受到中国革命胜利的激发,并得益于印尼新政权开放的华侨政策, 印尼华文教育又慢慢地发展起来。这个阶段大多数华侨华人还保留着中国国籍。 他们的民族主义感情非常强烈。为使子女继承和发扬中华文化,许多社团、教育 家等在城乡各地办起了华侨学校或业余夜校。据统计,“1957年印尼华校和学生 比1926年还要多,约2000所华校,42.5万余学生。”华侨学校采用中国的教育 制度、教学方法。因此,这个时期印尼的华文教育在海外华文教育中占有重要的 位置。
2.2第二阶段:1957年——1967年
华文教育的迅速发展引起了印尼当局的警惕。从1957年起,苏加诺政府采 取了多项措施限制华文教育的发展,如禁止兴办新华校、禁止印尼籍学生就读华 校、限制华校设立区域、关闭亲台华校等,这使印尼华文教育迅速萎缩。1958 年印尼华校减至850所,学生约15万人。
1965年是印尼华文教育的转折点。苏哈托当政后,推行全面的强制同化政策, 禁用汉语,关闭华校。虽然允许设立所谓的“特种计划国民学校”以解决华人学 生的失学问题,但这类学校由印尼人控制,只开设少量的汉语选修课,与传统的 华校有着根本的区别。
1967年印尼政府实行全面同化华人的国策, 主要表现为关闭所有华校、华人 华侨办的华文报刊以及华侨社团、禁止发行及进口华文读物、禁止悬挂华文广告 及招牌, 等等。从此,印尼华文教育进入了低迷时期。
2.3第三阶段 1967年——1998年
从1967年至1998年的30年的时间,印尼的华文教育受到严重的破坏。1974 年,印尼政府借口华人子女教育的“过渡时期”结束,取消“特种计划国民学校”, 仅存的华文教育随之消失。至此,除少数华人学生进行有限的家庭补习外,华文 教育乃至华文本身在印尼社会彻底消失了。以至于30年后的复苏时期(1998年), 几乎所有的印尼华人家庭都以说印尼语为主,40 岁以下的华人已基本不懂得汉 语了。
2.4第四阶段:1998年至今
1999年,瓦希德当选为印尼总统,印尼华文教育也开始步入了恢复和发展 时期。瓦希德总统主张民族平等和多元化,反对一切形式的种族歧视,并调整了 华人政策,改变了华人受歧视的处境。在华文教育方面,瓦希德政府及后来的梅 加瓦蒂政府把推广汉语作为加强对外经济交往、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因而 采取了多项积极措施以推动汉语教育。
当时主要的措施有(周聿峨、陈雷,2003)[2]:
1.取消对华文出版物和进口华文读物的限制。
2.允许自由办学。2001年8月印尼教育部正式颁布决定书,允许开办华文学校 和其它外语学校,不受任何限制。
3.把华文教育纳入国民教育体系。印尼教育部于2000年把华文教育纳入校外 教育司管辖,准备在一些中小学开设汉语课程,并允许大学开办汉语系,使 之与英语、日语享有同等的地位。
4.举办汉语水平考试(HSK)° 2001年5月,印尼与中国签署了在印尼举办HSK 考试的协议书。同年10月,第一次HSK考试在雅加达、泗水、棉兰和万隆等 地举行,共有1198人报名参考。
5.成立“华文补习班综合协调处”,对印尼各地的华文补习学校进行统筹协调。
6.加强华文师资培训。
7.积极编写统一的汉语教材。并邀请中国的专家协助。印尼政府要求中国教育 部派出一名“汉语教学顾问”常驻雅加达,协助印尼教育部门推动华文教育。
印尼政府对华文教育的解禁和推动,使印尼华人深受鼓舞。除了积极参加汉 语学习外,不少华人和华人社团还通过各种方式积极支持华文教育。除华人外, 非华裔族群也开始重视汉语,不少印尼族和阿拉伯族学生选修了汉语课程。
近年来,中国政府也采取了积极的态度,通过多种方式对中断了 30 多年的 印尼华文教育给予充分的协助。这突出表现在师资培训、编写汉语教材和 HSK 考试等方面。为了促进印尼华文教育的发展,中国政府还指定华文教学力量雄厚 的暨南大学对口扶持印尼的汉语教学,并设立了专项经费。此外,中国还积极邀 请印尼华人青少年来华参加“华文夏令营”活动,赠送汉语教材给开设了汉语课程 的学校、补习班及家庭教师,多层次地推动印尼华文教育的发展。
第三章 万隆华文教育现状
万隆华文教育的历史和印尼整个国家的华文教育有直接的关系。笔者根据收 集和了解到的情况,从以下六个方面对万隆的华文教育情况做一下介绍。
3.1万隆华文教育基本情况
3.1.1办学方式
宗世海、李静[3],黄昆章[4],马跃、温北炎[5]对印尼华文教学的办学方式都做 过较具体和深入的研究。万隆的情况和他们研究中提到的情况有相似之处,但也 有差异。万隆华文教育基本上有四种办学方式:家庭教师;补习班或者培训班; 中小学和幼儿园;大学。
• 家庭教师
这种办学方式简单、方便,不需要大量资金投资,在初期是最普遍的汉语教 学方式。据了解,如今教授汉语的家庭教师大多是当年(1960年之前)万隆华校 的学生。他们的教学形式一般有两种,一种是汉语教师在自己家里教学生,另一 种是去学生的家里教授汉语。一般一次课两个小时,学生 1-5人,一星期上两三 次课。这种办学方式的缺点是规模小,招生一般依赖认识的人介绍,好的教师有 几百多学生,而有的教师因为种种原因学生很少,有的甚至把学生教“跑”了。
中文家庭教师的收入比一般教师高,因此很多老师很重视这份工作。因为学 费较贵,采取这种方法的学习者一般有较富裕的家庭背景,父母认为家庭教师的 教学更有针对性,学到的知识也比一般的补习班要多,同时家长也便于了解孩子 的学习情况。只要老师好,学费在他们能承受的范围之内,他们更愿意把自己的 孩子交给家庭教师来教。
• 补习班或者培训班
正规的补习班一般由机构举办。老师至少两个以上,学生一般最少分3 个层 次:初级、中级、高级。学生越多开的班级越多。补习班一个星期上两次课,大 多数利用下午到晚上的时间,每次一个半或两个小时。据目前了解,万隆有 5 家规模较大的补习班。
目前万隆从事中文教育最有影响力和代表性的就是这种补习班。它们多数由 华社或宗教团体支持,财力、人力都比较充足。他们的办学形式也接近正规教育, 有独立的校舍,具有一定的规模,有教学计划和教学体系。这种补习班一般都有 比较强的师资,每个补习班至少有一名具有本科甚至更高学历的教师,或经验丰 富的老华校教师,而年轻教师至少在中国大陆、台湾或在印尼拿到大学以上文凭, 或在中国受过两年中文专门培训等。
除了补习班以外,还有培训班。有些培训班和补习班是一体的,补习班下设 培训班专门培训准备留学的学生或公司员工,根据不同的项目,培训时间从一个 星期到六个月不等。还有一些培训班除了中文教育,还培训别的课程,如计算机、 英语、数学等。
• 中小学和幼儿园
万隆开设中文教学的中小学和幼儿园基本上有2 类: 第一类是教会兴办的学校。比如印尼的基督教团体在各个省市都设有分校, 有中小学,也有幼儿园。他们的中文教学搞得较好,从 2001 年开始,每周有 4 节中文课(一般学校只有 2节中文课)。
第二类是华人自己开办的学校。比如在万隆开了一所 “三语小学”,他们的 中文教学卓有成效。目前有幼儿园和小学,正在开发中学。他们注重中文技能训 练,听、说、读、写课都有,课时一般是每周 3-4节。
• 大学 (高等教育)
目前万隆有两所大学开设中文课。一所是马拉纳达大学(马大/Maranatha University ),另一所是万隆国际外语学院( ABA/Akademi Bahasa Asing Internasional Bandung)。马拉纳达大学是一所私立大学,在万隆是家喻户晓的老 牌高等学校,学员有万名以上。于 2001学年开始增设中文专科系,到2006 年扩 增本科的中文系。开始时有 50余名学生,发展到今天,在读的有100余名专科 生和100余名本科生。每班的学生15到20名。教师共11位,还有两位中国汉 办派出的志愿者。教师几乎都是华裔,中青年教师居多,具有大专到硕士学位的 文凭。目前由两位系主任(专科和本科)和四位讲师任教,其余的在中国深造。 虽然马大中文系的学生与同校其他系比起来人数少,但马大有财力,领导在管理 方面也有丰富的经验,所以与补习中心相比有很大的优势。另一所万隆国际外语 学院创立于 2004 年 6 月 28 日,10 月 4 日正式开学。讲师共有 9 位,2 位来自中 国,7 位是本地教师,虽然他们在大学里学的不是中文专业,但都在中国学习过 两年中文。这个学院的详细情况下面将专门介绍。
3.1.2 学生结构
1.在校学生。从小学生到大学生都有。这些学生分为两类。第一类,根据父母 的愿望学习中文,多数在补习班或华校读书,少数有条件的请教师来家里教 中文,这些孩子已是第三代华裔。即使有些孩子的父母会中文,但因工作繁 忙,没时间教孩子。在苏门答腊岛和加里曼丹岛等外岛,几乎所有的孩子都 可以讲一种中文方言,或闽南话,或潮州话,或客家话。在这些地方,中文 在过去几十年中没有中断过,而万隆的很多华人后裔都不会说汉语,他们的 汉语教育必须从零开始。
2.中年人,年龄约 30-40 岁。这类学生人数不多,他们以前没受过中文教育, 现在虽然年纪较大,但有学习的迫切愿望,他们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学习中 文,虽然学习时间很少,但是学习目的明确。和年轻人相比,他们的接受能 力稍差,但学习毅力顽强。
3.1.3学习目的
1.情感因素。复苏后的万隆华文教育最初的目的很单纯。印尼华人经过历史的 动荡,非常希望恢复他们的文化,并让自己的后代懂得中华民族的文化,了 解中国的传统习俗和故乡的风土人情。老华校生最早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开设 补习班,收了很多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年轻人来学习汉语;而对这部分学生 来说,则主要是出于好奇心到补习班来学习汉语的。
2.就业需要。由于在印尼求职越来越难,一些即将求职的青年会专门上补习班 或培训班学习汉语。由于他们有很大的动力,学习效果也优良。另外由于从 事汉语教育的职业也开始热起来,汉语教师这个职业在印尼也变成一个好的 职业,有不少学生的学习目的是为了将来当汉语教师。
3.商贸业务需要。近年来,中印合作的项目越来越多,贸易方面的交际也很频 繁。很多商人到中国寻找货源,他们需要会汉语的人才。因此有的学习者是 出于职业工具目的学习汉语。
4.留学前的语言强化。印尼华文高等教育机构越来越多。他们需要培养汉语教 师人才。因此他们每年会派几位教师到中国留学。留学之前,他们要在国内 先学到一定的水平。
3.1.4教师规模与组成
万隆目前的教师,笔者估计在 1000 人左右,多数是家庭教师,少数在幼儿 园、中小学和大学任教,以兼职为主。他们中的大多数是 1966年华校封闭前毕 业的华人或华侨,女性较多。还有一部分教师比较年轻,他们或在印尼本地或在 台湾接受过汉语教育,持有印尼或台湾的专科、本科、甚至硕士文凭。此外,还 有少数中国公派的教师在印尼执教。
他们多数利用业余时间教汉语,只有少数是全职。他们主要在华人开设的学 校任教,也有少数在教会学校或在国家认定的设有中文专业的大学任教。
目前万隆汉语教师月薪在正规学校属于中等,但每个机构有不同的数目。全 职教师在正规学校月薪至少可以达到 4百万印尼币(约合人民币 3000元左右) 。 按印尼现在的经济情况属于中等收入。
3.1.5使用教材
万隆华文教学使用的教材和其他地区基本一样。来自中国大陆的教材比较受 欢迎。据周聿峨、陈雷在《浅析印尼华文教育的复苏及前景》[2]中的研究成果, 印尼使用的汉语教材主要有以下一些:
・国外编写的教材
(1) 中国大陆的教材有暨南大学出版社的《中文》(主教材加A、B练习册及教师 手册各12册,共48本)、《汉语》,北京各出版社出版的《儿童汉语》、《汉语会 话301》、《问与答》、《说话课》、《汉语初步教程》、《标准中文》、《桥梁》、《生活 的智慧》(繁体)。
(2) 中国台湾的教材有《菲律宾新编华语课本》(小学课本,1〜6册,另配练习, 可能也有教师手册);台湾侨委会印行《印尼版新编华语课本》(1〜12册);《国 语》。这3种书都用繁体字、注音字母。
(3) 新加坡出版的有《好儿童华文》(小学教材,1〜6册,配练习),另配一套《阅 读》 (1—6册)。其前身是《华文小学教材》,在印尼仍能看到。此书用简体字, 汉语拼音。
• 印尼本土编写的教材 印尼本土编写的教材可以分两类:
(1)完全自编的教材
雅加达的达尔玛•贝萨塔大学自编了一本综合教材《实用汉语课本》,简体 字,汉语拼音,配印尼文解释。
(2)改编的教材
万隆博朗安大学曾据北京大学的《汉语教科书》改编过教材(肖频,1996)、 雅加达的黄秉杰老师根据《汉语会话301》编写了印尼文对译的《Percakapan Bahasa Mandarin》。印尼东方语言文化中心和新加坡某出版机构2001年6月推 出一套新教材《好学生》,据称有模仿《好儿童》的倾向。
上述各教材中,有些缺少印尼文解释,如暨南大学的《中文》、新加坡的《好 儿童》和北京的《汉语会话301》等。
目前万隆最受欢迎的汉语教材是北京语言大学的《汉语教程》和《桥梁》, 另外是《汉语会话301句》。补习班多数使用这些教材加上老师简单自编的教材。 相比之下,印尼本土完全自编的教材数目显得相对较少。
3.1.6课程设置和教学方法
目前,万隆的大学和学院的中文专业有四年本科和三年专科的学制。课程设 置主要依照中国对外汉语教学的课程安排。综合课为主干课,同时加强听说读写 方面的知识和技能训练。另外,也开设中国文化,主要是为了让学生有基本的中 国文化知识。在中小学,开设汉语选修课,主要教学生汉语的基本技能,如汉字、 拼音、发音、声调和基本的词汇知识。近年来,选课的学生越来越多。
万隆的补习班课程比较单一,一般只使用一本教材,一次学两个小时,每周 上两次课,星期天有的补习班还开设了二胡、唱歌、古筝和书法课。比较正规的 补习班每学期有期末考试,不及格的学生要留级。
目前万隆汉语教师采用的教学法还是比较传统,跟印尼华文教育大体情况相 同。多数汉语教师是 55 岁以上的 1966 年华校封闭前毕业的华人或华侨,他们那 时候学习汉语的方法是翻译法。因此,大多数教师认为教授汉语就应该使用这样 的方法。有不少教师几乎没有受过任何教学法方面的训练,多数教师只是照本宣 科,然后做练习题;只有少数教师直接用汉语给学生进行语法解释和讲解中国文 化。少数年轻的教师在中国大陆或台湾参加过培训,他们的教学法比较灵活一些。 有时会采用游戏、唱歌、看电影吸引学生,让学生对汉语产生兴趣,提高学习的 主动性。教学法目前是印尼华文教育的一个弱项。为此中国大陆和台湾都举办过 汉语教师培训。通过这样的培训,印尼华文的教学方法正在不断改进。
3.2万隆华文教育的特点
万隆是爪哇岛重要的文化与工业中心之一,有自己独特的文化,流传有 西爪哇巽他族的文学、舞蹈、音乐和戏剧。万隆也是个华人居住较多的地方, 华文教育自然也有自己的特色。下面笔者详细介绍万隆华文教育的一些特色。
3.2.1华人设立的华文补习班发展迅速
从 1999 年华文复苏以后,万隆也设立了汉语补习班。其中学生人数最多的 是由万隆福清同乡会设立的融华华文学习中心。它是万隆第一所汉语补习班,其 前身为“华文补习俱乐部”,后来改称“融华华文学习中心”。学习中心由福清同 乡会元老和一群商家、工厂老板为主,吸纳了汉语老教师配合工作。
“融华”成立之初就招了 300余名学生,他们克服师资、教材等方面的困难 坚持办学,在 2004 年学生人数就已达千余名,在高峰期的 2007 年,学生达到 1900 名,如今也一直维持在 1700 名左右。可以说,“融华”不但是万隆规模最 大的补习班之一,也是其中最成功的一个。
除了融华华文学习中心以外,万隆还有几个比较有名的补习班,如劲松华文 补习班( 2001年) 、客属联谊会华文补习班( 2003 年)、希望之光联谊会华文补 习班和希望之光基金会华文补习中心等,这些补习班的学生人数都在三四百名左 右。补习班的学生以华裔为主,本地人数较少。补习班的教师一般也都以老教师 为领导,由年轻教师协助。补习班都有一些知名人士资助,尤其是在财务方面的 支持。和别的地区的补习班相比,万隆的融华补习班规模大,学生多,特点突出, 是万隆地区华文教育的重要力量。
3.2.2学习者大多数为零起点学生
万隆约有华人 26 万,占万隆人口总人口的 10%(据 2006 统计,万隆人口 260 万)。据不全面统计,万隆目前在学的华人约 1 万名,只占 4%,可见目前学习汉 语的华人人数并不多,而非华裔学生则更少,调查显示他们只占华人学习者的 15%。
虽然万隆的华人数量很多,但汉语学习者大部分是 90 后学生,他们的特点 是大多数没有接触过汉语。因为从 1965 年到 1998 年印尼禁止华文教育,很多华 裔在家庭里面也说印尼语,他们的后代没有机会接触华文,因此无论华裔还是非 华裔同样要从零起点开始学。
这和西加里曼丹的情况全然不同,那里的孩子都可以讲一种汉语方言,或闽 南话,或潮州话,或客家话。因此他们有一定的基础,学习汉语也更容易。零起 点的学习者刚开始学汉语感觉很难。他们在非目的语言环境中学习,而且学习时 间不多(每周只有四小时的课堂学习时间),因此普遍有畏难情绪。
3.2.3沿袭传统的教学方法
近年来,西加里曼丹省开始使用多媒体教学方式,教学多样化。重视师生互 动,多给学生表达的机会。有的补习班使用动画片和音乐教初级学生,使用影视 教材教中级学生等。但目前万隆的汉语教学还是以传统教学法为主。在教学手段 上也比较落后,主要依靠教师板书,没有足够的设备供给学习者使用。教师认为 他们的任务是解释教材内容给学习者听,学生如听不懂可以提问。他们严格执照 课文内容讲课,注重知识和语法。学生说话机会少,主要是听老师讲解课文和听 写。传统的教学法对某个问题,如语法点、成语等可以解释得很清楚。另外教师 备课比较容易,不用准备PPT、图片等教具。可是每次课两个小时,教师一直在 讲课,学生始终在听(有些地方还听不懂),难免感到无聊。因此,年轻的学习 者普遍认为学汉语很难、没意思,因而不认真学习。
由此可见,万隆华文教育的教学法也要改善。传统教学法可以用,但也应该 吸取新的教学方法和教学手段,针对不同的教学内容和教学对象采取相应的教学 方法,这样才能让学习者接受汉语,热爱汉语。
3.2.4学习者的留学去向大部分集中在北京
印尼雅加达、加里曼丹等地的大部分学生选择去中国的云南、广东、广西、 上海等地留学,而万隆的华裔多数把北京作为留学去向,学校主要集中在北京师 范大学、北京语言大学和北京首都师范大学。虽然最近暨南大学与海南师范大学 也成为他们的留学目的地,但到北京留学的学生还是占多数。
这跟万隆的华文教育有关。补习班使用的教材大部分来自北京,教师们推荐 的学校也是北京。他们认为在北京学汉语最好,声调标准,发音准确。而南方人 “zh,ch,sh”和“z,c,s”分不清。其他地方的普通话也带地方的特色,如在山东 是山东普通话,在上海是上海普通话等。因此,老师们相信到北京留学可以学到 标准的汉语。
到北京留学是否能学到标准的汉语不能一概而论,最后的结果还在于个人的 努力。有的学生回印尼以后可以当教师,有的学生水平还是跟原来一样。但无论 怎样,在发音方面确实比以前强。
第四章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简介及现状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Akademi Bahasa Asing International Bandung)是由 印尼万隆劲松基金会和华社各界热心人士发起创办的,它是印尼第一家汉语高等 专科学校。学院创立于2004年,当年10月正式开学。学院的教学目标是让学生 掌握汉语的基础知识、基本规律和技能,了解中国文化的基本知识并发扬中国文 化。学院在创立时受到了当地华人的欢迎,印尼《国际日报》与《Pikiran Rakyat》 (万隆当地日报)都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不少华裔和印尼原住民都来报 名学习汉语。现在,除了三年专科以外,学院也有补习班和夜校,根据需要也开 设了短期培训班。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管理由万隆劲松基金会具体实施,领导人一般是劲松基 金会内的企业家,万隆劲松基金会是由印尼万隆华侨中学的一些老校友组建的。 印尼万隆华侨中学建于1947年,当年华侨中学封校之后校友们仍然立志于发扬 中华文化,团结互相。后来成立了“万隆劲松基金会”,继续为推广华文教育而 努力工作。学院的经费来源主要由当地热心的华裔资助。有的华侨免费出让自己 的房屋做校舍,有的长期提供免费的班车。建校之初,学院和劲松基金会负责人 力主实行“高质量教学,平民化收费”,为印尼培养合格的本土汉语教师和精通 印中两国语言的人才做贡献。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共有两个校区。第一个校区在西部阿山街33号(Situ Aksan), 晚上上课的学生在这里学习,校区共有五个教室,一个电脑室,一个 多媒体室。另一个校区在万隆新城区(Kota Baru Parahyangan, Padalarang),白天 上课的学生都在这边学习,每天有班车从 Situ Aksan 学校来回接送学生。这个校 区有七个教室和一个多媒体室。今年 5 月,西部阿山街校区将要搬到苏加诺-哈 达街22号(Soekarno Hatta)。那里规模较大,有30个教室,一个大礼堂,还有 多媒体室、电脑室和一个小体育场。更为突出的是这个新学校有一个图书馆,目 前约有 8000 册图书。
建校七年来,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培养了不少优秀的学生, 2007 年“汉语桥 大赛”印尼赛区比赛中,一位学生得了第三名;2008 年“汉语桥大赛”印尼赛 区比赛中又有一位学生因为才艺表演拿到了特殊奖励。还有的学生拿到中国政府 奖学金到中国学习汉语。迄今为止,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已培养出四届共120 名毕 业生,他们毕业后大多数都成为华文教育的师资。从今年开始,雅加达八华学校 也与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合作,八华学校的在职教师参加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课程 学习以后,可以获得学院的文凭。
目前,在学校学习的学生人数保持在100名左右,讲师共有9位, 2位来自 中国,7 位是印尼教师。印尼教师都有本地大学其他专业的学位,并在中国学习 过两年左右的汉语。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正在新的校区开发中医专业科项目,希望 有兴趣的学习者可以继续学中医。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是被政府认定的正式学校,目前正在申请升级为“检定” 状态。“检定”是印尼学校中最高的一个等级。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2011 年六 七月份就要被政府批准为检定状态了。尽管如此,由于这所学校在开创时期比较 仓促,主要依靠一些华裔热心人士的资助,在管理、师资、办学经验等各方面都 缺乏充分的准备,因此办学几年后,先天不足的问题就逐渐暴露出来了。因为它 是爪哇岛第一所华社创立的正规学校,对华文教育的意义重大。为了找到症结, 让学院走出逆境,笔者对其进行了全方位的考察和深入的调查研究。
4.1办学理念
每个大学和学院都有自己的特色,也有自己的理念。万隆国际教育学院办学 理念如下:
• 办学目标
成为语言教育的佼佼者,拥有全球视野,成为科学、技术与艺术的核心,支 持国家发展,面向社会、民族和国家的文化利益。依靠致力于建设和谐教育体系 与高质量教育的工作者,以拥有优质资源的科学、技术、文化等国家认同的学科 为基础,创办高等教育体系。
• 教育目的
a.为学习者进入社会做准备,拥有可以实施、开发及创造科学、技术与艺术的 专业性技能。
b.为了提高社会生活质量与丰富国家文化开发与传播科学、技术和艺术。
c.培养出高品质学生,在专业领域内表现自我。
d.在工作与交际中能够使用地道的国际语言并拥有良好的信仰观念。 学院上述教育目的依据是:
a.国家教育指南。
b.科学规范、道德与伦理。
c.以社会为主,发挥个人兴趣、技能与首创精神。
• 校歌
“ ABA International是我们的母校,ABA International是我们的母校,是我们 为未来学习的地方,我们为国家训练自己,我们这个年代的孩子接受挑战,我们 是国家的希望。”
4.2办学特色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是经印尼教育部批准开办的正规大专院校。该院办校特色 鲜明。
第一,主要依靠中国大陆的师资进行教学,90%以上课程用中文授课,主要 课程的任课教师都是从中国聘请的;
第二,和一般的汉语补习班不同,外国语学院办学正规,学生的汉语学习可 取得文凭。按印尼教育部规定的大专标准办学,学员修完三年课程可获大专文凭;
第三,与中国多所院校建立长期合作关系,优秀毕业生可到中国攻读1〜2 年的专升本课程。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目前和中国几个大学有合作项目: 1.北京首都师范大学。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优秀毕业生可以到北京首都师范大学 续读两年拿到本科学位。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发放助学金给他们,免学费。 2.暨南大学。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优秀生拿到暨南大学本科奖学金。 3.厦门大学。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与厦门大学合作开设“网络华文”。在网上学汉 语,可以拿到厦门本科毕业证书。
 
4.3课程设置与教材
C-Jt) 16
语 c—) 30 10 160
汉磺丁耐錄
汉®^力c—) 25 2 32
10 2 32
記说话CJt) 15 4 64
公«>~~B卩云 2 32
32:::'
 
—W (下) 16
语(二〉 20 10 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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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力〔二) 25 2 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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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叉语 C^t) 13 8 IN
汉®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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飓 c±—&w 15
汉®錄
乌乍(中上) 18 2 32
強口语 20 4 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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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 5UM3HJ 2 32
公民 2 32
32:::'
 
2W Cjt) 汉(上) 15 4 16 64
4 16 64
:fctt 2 16 32
话题口语 15 2 16 32
乌乍(中下) 18 2 16 32
2 16 32
2 8 16
2 16 32
实习®& 2 8 16
320
三舷[下;> 汉瀑宗合课用踝(下) 15 4 16 64
蹄口语 16 2 32
马乍GfcJD 18 2 32
商贸 15 2 32
中国概兄 14 2 32
实习艇住论文 8 IN
320
可以看出,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汉语专业课程除了传统的综合课、阅读课、 写作课、口语课、视听说课、中国概况课、文化/历史课外,还开设有专业汉语 ——国际商务汉语课和旅游口语课;有为培养汉语师资而开设的汉语教学研修课 和话题口语课。他们的经典导读课以《三字经》为教材,主要培养学生的思想品 德。同时,他们还开设电脑课,目的是让学生掌握汉化电脑操作、软件等。除了 这些以外,学生还要上国家教育部规定的公共必修课。
在教材方面,国际外语学院主要选用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的教材,如《汉 语教程》(杨寄洲主编)、《汉语听力教程》、《桥梁》(上,下)等。
第五章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情况调查与分析
5.1调查方式
为了使调查结果更加准确可靠,本次调查主要采取了两种方式:
5.1.1问卷调查
问卷调查是本次调查的主要方式。笔者设计了两个调查问卷,分别发给老师 和学生。
针对学生的调查问卷形式分为选择题和简答题。内容有七个部分:个人信息、 个人目前学习汉语情况、个人学习汉语的动机、个人对教学法、教师和教材的看 法和个人对印尼汉语教育的意见和希望(包括自己的经验,教学法,教师,教材, 学习策略,教育策略在内)。
调查教师的内容也分为七个部分:个人信息、个人目前任教汉语情况、学生 学习汉语的情况(包括学习动力、难点、弱点在内)、对教学法、教师和教材的 看法和个人对印尼汉语教育的意见和希望(包括教学法,教师,教材,学习策略, 教育策略在内)。
笔者对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 137 位学生和39 位教师发放了问卷调查表,调 查对象以华裔学生和老师为主,约占总人数的 85%,其他是非华裔、约占 15%。 被调查者以女性为多,占 90%左右。教师以中老年为主,其中 56%的人年龄超 过 40 岁。
人数 137
83i 100%
1硯 0
40址以H 10% 56%
40绘以下 909b 44%
女士 9CSi
男士 10% 30%
 
5.1.2个别访谈与信息收集
与此同时,笔者还对两位学院管理人员和 5名教师进行了访谈,并根据他们
的答案和提供的信息资源收集资料。主要内容为:学院的领导是选任程序;领导 人选的背景;一届领导在任时间; 学院的经费来源;经费的支出和管理情况; 学院领导层的管理效率;来自中国的教师在学院任教的期限;学校领导如何看待 学生流失现象;学生辍学的原因;如何才能有效解决辍学问题;学院发展应主要 解决的问题,等等。
5.2数据统计
调查问卷可以参考附录。数据统计表如下:
表 5-1 学生调查结果
答 案 班别 问题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A 一年级 16 2 2 3 10 0 4 6 9 13 1 10 1 1 3
二年级A 27 8 1 17 6 1 10 12 10 20 3 3 0 0 9
二年级B 0 9 4 1 4 0 4 9 4 12 1 2 0 0 5
三年级 13 0 0 5 4 1 3 8 7 10 4 4 2 0 3
补习班A 0 15 0 2 4 2 6 18 7 27 0 3 2 5 4
补习班B 0 4 7 6 16 3 10 18 13 16 5 10 3 6 14
总计 56 38 14 34 44 7 37 71 50 98 14 32 8 12 38
B 一年级 0 6 5 2 0 0 1 1 1 2 12 8 8 13 2
二年级A 0 8 10 1 0 1 2 3 6 3 12 12 17 14 2
二年级B 0 0 5 2 2 0 0 1 2 0 11 10 8 12 2
三年级 0 1 4 4 1 0 0 1 4 1 8 9 12 13 4
补习班A 25 1 11 8 6 17 18 9 4 0 17 20 15 18 3
补习班B 36 12 7 9 1 13 6 4 12 10 15 10 21 22 5
总计 61 28 42 26 10 31 27 19 29 16 75 69 81 92 18
C 一年级 0 5 10 4 2 0 1 0 2 0 5 0 8 3 5
二年级A 0 8 14 4 3 0 2 0 9 0 12 12 10 10 5
二年级B 0 1 2 3 0 0 1 0 3 1 1 1 5 0 4
三年级 0 7 8 1 2 0 4 0 2 0 3 2 1 2 3
补习班A 0 2 12 8 12 2 2 1 10 1 11 5 11 1 0
补习班B 0 6 16 1 10 1 4 1 11 4 15 10 11 3 5
总计 0 29 62 21 29 3 14 2 37 6 47 30 46 19 22
D 一年级 0 4 1 6 6 5 12 11 6 3 0 0 1 1 2
二年级A 0 2 2 4 17 9 13 12 2 4 0 0 0 1 4
二年级B 0 2 1 3 6 5 8 2 4 0 0 0 0 1 2
 
 
三年级 0 5 3 4 7 4 8 6 2 4 0 0 0 0 2
补习班A 3 4 5 10 6 2 2 0 7 0 0 0 0 4 4
补习班B 0 7 6 18 6 4 16 11 0 5 0 3 0 5 7
总计 3 24 18 45 48 29 59 42 21 16 0 3 1 12 21
E 一年级 2 1 0 3 0 13 0 0 0 0 0 0 0 0 3
二年级A 0 1 0 1 1 16 0 0 0 0 0 0 0 2 0
二年级B 13 1 1 4 1 8 0 1 0 0 0 0 0 0 0
三年级 2 2 0 1 1 10 0 0 0 0 0 0 0 0 1
补习班A 0 6 0 0 0 5 0 0 0 0 0 0 0 0 11
补习班B 0 7 0 2 3 15 0 2 0 1 1 3 1 0 5
总计 17 18 1 11 6 67 0 3 0 1 1 3 1 2 20
一年级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3
二年级 A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7
没 回 答 二年级 B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三年级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2
补习班A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6
补习班B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总计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18
 
 
表 5-2 学生问卷内容
学生问卷
问题 内容
1 你在学校哪个部门学汉语?
2 你学了多长时间汉语?
3 你觉得汉语容易学吗?
4 你学汉语的目的是什么?
5 你觉得学习汉语时最困难的是什么?
6 你觉得在哪里学习汉语好?
7 你觉得哪种学习汉语方法好?
8 你觉得学生现在学习汉语主要采用哪种方式?
9 你觉得在印尼学习汉语有什么优点?
10 你觉得在印尼学习汉语有什么缺点?
11 你觉得学院的汉语教师怎么样?
12 你觉得你们现在使用的汉语教材怎么样?
13 你觉得学院汉语教师的教学法怎么样?
14 你觉得现在学院的学生喜欢学习汉语吗?
15 如果要改革学院的教学,你支持下面哪项措施?简单说明理由
 
 
表 5-3 百分样式
总 数 百 分 样 式 答案 问题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A 41% 28% 10% 25% 32% 5% 27% 52% 36% 72% 10% 23% 6% 9% 28%
B 45% 20% 31% 19% 7% 23% 20% 14% 21% 12% 55% 50% 59% 67% 13%
C 0% 21% 45% 15% 21% 2% 10% 1% 27% 4% 34% 22% 34% 14% 16%
D 2% 18% 13% 33% 35% 21% 43% 31% 15% 12% 0% 2% 1% 9% 15%
E 12% 13% 1% 8% 4% 49% 0% 2% 0% 1% 1% 2% 1% 1% 15%
没回答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0% 13%
 
学生答案统计表
60%
40%
20%
3 4 遐:6 7 S' 9 10 11 12 13'- 14 1&
问题
表 5-4 教师调查结果
答 案 教师 问题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A 专科 2 3 4 2 3 6 5 1 7 2 2 5
A 其他 2 2 13 9 4 13 11 3 3 3 2 7
总计 4 5 17 11 7 19 16 4 10 5 4 12
D 专科 5 3 1 3 0 2 10 8 8 1 2 3
B 其他 1 13 0 4 1 3 11 6 18 1 3 7
总计 6 16 1 7 1 5 21 14 26 2 5 10
专科 3 5 3 7 0 3 0 6 0 2 10 5
C 其他 2 5 1 7 3 3 0 15 0 12 17 6
总计 5 10 4 14 3 6 0 21 0 14 27 11
专科 4 3 4 2 12 4 0 0 0 10 1 1
D 其他 11 4 2 4 16 5 2 0 0 6 0 2
总计 15 7 6 6 28 9 2 0 0 16 1 3
专科 1 1 3 1 0 0 0 0 0 0 0 1
E 其他 8 0 8 0 0 0 0 0 3 2 2 2
总计 9 1 11 1 0 0 0 0 3 2 2 3
 
 
表 5-5 教师问卷内容
教师问卷
问题 内容
1 您教汉语多长时间了?
2 您认为在万隆现在学习汉语的人多吗?
3 您认为学生学习汉语的动力是什么?
4 您认为学生学习汉语的难点是什么?
5 您认为学生学习汉语最怕/弱的是什么?
6 您认为学生喜欢什么样的学习方法?
7 您个人喜欢采用什么样的教学法?
8 您认为在学院现在采用的汉语教材怎么样?
9 您认为学生采用哪个教材好?
10 您认为学生对完成作业的态度是什么样?
11 您认为学生上课时的状态如何?
12 作为学院的教师,你希望学院实行哪些措施?
 
 
表 5-6 老师百分样式表
百分样式 答 案 问题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A 10% 13% 44% 28% 18% 49% 41% 10% 26% 13% 10% 31%
B 15% 41% 3% 18% 3% 13% 54% 36% 67% 5% 13% 26%
C 13% 26% 10% 36% 8% 15% 0% 54% 0% 36% 69% 28%
D 38% 18% 15% 15% 72% 23% 5% 0% 0% 41% 3% 8%
E 23% 3% 28% 3% 0% 0% 0% 0% 8% 5% 5% 8%
 
老师答案统计表
 
冋题
5.3统计分析
5.3.1学生答案统计分析
•参加调查的学生比率
参加调查的学生分别来自学院的三个部门,第一是补习班学生,占45%;第 二是专科学生,占 41%;第三是夜校学生,占 12%。
•学生学习汉语的情况
被调查的学生中学习不满一年的人占28%;不满两年的学生占 20%;不到三 年的占 21%;学了三到五年的学生占 18%;而学了五年以上的学生占 13%。根 据这样的统计,推测汉语水平较高的学生不在少数,但多数学生还是认为汉语难 学。约75%学生觉得汉语难学或很难学。在学习动机方面,调查结果显示约 33% 的学生学汉语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水平; 25%的人因为工作需要。出于爱好和了 解中国文化而学汉语的学生比求职的学生还要多。这样一来笔者可以看出,为了 求职而学习的人并不多。笔者虽然不能断言汉语与求职关系不大,但据此可以猜 测出汉语在求职中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素。
•学习汉语的困难
在学习汉语时,学生们也提出了他们的困难。在汉语的四大要素中,大多数 学生觉得汉字结构和语法是最难的,比例分别为 32%和 35%;另外就是声调, 认为汉语声调难以掌握的学生占21%;还有4%的学生认为汉字、发音、声调和 语法都难;也有一小部分人是因为懒于记忆单词而觉得学习汉语很难。
•学习环境
多数学生认为学习汉语最好有目的语环境,谈到留学去向,约有一半学生选 择去中国大陆。他们觉得去中国留学可以亲身体验中国的生活,边学习汉语边了 解中国文化,那样学习更有意思。
在国内学习的话,有23%选择补习班,21%选择大学/学院。绝大部分学生觉 得采用老师讲,学生听,课后预习和复习,多练习的传统学习方法更受欢迎。
•在本地学习汉语的优点和缺点
在印尼学习汉语的主要优点是学费便宜,用母语解释,而且没有压力。缺点 方面, 72%学生认为不能体会中国人的生活,学的汉语不地道。还有部分学生
认为教材不大适用、教学方法陈旧,因此学生不感兴趣。
•学生对教师,教材,教学法和学习汉语情况的看法
对教师的看法,约 55%学生认为教师的汉语水平较高、教学效果良好,有 34%学生认为教师具备基本的汉语水平,教学效果一般。
关于教材,约 50%学生认为教材比较容易理解,适合学生,内容有意思,但 练习题一般;有 23%学生认为教材很有用,课文有趣,易于理解,练习题也丰富; 有 22%学生认为教材一般,可以用,但内容有点陈旧枯燥。
学生对教学法的看法也各不相同。约 59%学生认为已经很好,让学生容易学 汉语,练习方式也较丰富;有 34%学生认为一般,大多数老师采用传统的教学法, 不够灵活多样。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虽然学生说教师的教学法好,但是学生们 还是觉得学汉语难。因此我们可以认为,虽然教学法可以影响学习效果,但学习 汉语的难度也有一定的影响,还有其他因素。
最后,笔者调查了学生对万隆总体汉语学习情况的看法。约 67%学生认为 虽然说不上“汉语热”,但是学汉语的人越来越多;有 14%的学生认为和以前差 不多,补习班和学院的学生数量还不是太多,跟万隆总人口比起来比例太小。舆 论上宣传学习汉语的人越来越多,但实际上还没得到社会的关注。从总体上看, 万隆的华文教育还比较落后,不能代表目前印尼华文教育的整体状况,但它反映 了印尼华文教育的一个不能忽视的侧面。
5.3.2教师答案统计分析
•任教情况
有 23%的老师已从事华文教育 10 年以上,大部分教师任教年限在 5-10 年之 间,有 15%刚从事教学 1-3年。可以看出,被调查者多数是有经验的汉语教师。
•万隆地区华文教育情况与学习者动机
约有 41%教师认为现在学习汉语的人比较多;有 26%认为一般;有 18%认为 不多。这说明教师们的看法也不一致。关于学习目的,教师们认为多数学生是因 为工作需要或者求职,这跟学生的想法不同,学生认为第一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水 平,第二才是工作需要。
•学习汉语的难点
学生学习汉语的难点以声调为多,然后是汉字,而老师认为语法是难点,然
后是汉字。由此可见,教师和学生对这个问题有不同的看法。教师们认为虽然语
法难,但是让学生发出准确的声调更难,尤其是因为学习地点不是目的语国家,
学生们很少用汉语交流,不容易学会记住。可比这个更值得关注的事是学生掌握
的写作能力。如果口头语和书面语比起来,约72%教师们认为学生学习汉语的弱
点并不是口头语,而是书面语。说话即使不地道,也可以慢慢地表达他们的想法; 可写作就不一样,第一,学生要用文字进行表达,而汉字本来就是他们的难点; 第二,语法也是学生的难点,写作中的句子结构和表达方式是学生最难掌握的。
•学习方式
关于学生的学习方式,老师们认为学生喜欢上课听老师讲,课后自己预习和 复习,多做练习。对这个总是老师和学生的答案不同。学生大部分选择到目的语 国家留学,认为在那样的学习环境中学习较好。
•教学法
54%的老师较注重板书,强调听说,用精讲多练的教学法来教学生;而有 41%
的教师认为采用多种教学法和多媒体等更好。选择后者的多数是经过教学培训的 老师和年轻老师。
•教材 约有54%的教师觉得现在用的教材一般,内容有点陈旧枯燥,但是还可以用;
有36%老师认为已经很好了,适合学生,内容有意思;大多数教师认为采用中国
大陆的教材加上自己编写的教材最好。因为繁体字的原因,没有教师选择台湾的 教材。
•对学生的评价 教师们对学生的评价还可以。数据分析显示,36%的老师认为学生能完成作
业(但有时候迟交);41%的老师认为学生有时候做作业,有时候不做作业。23% 的老师认为学生能认真听讲; 69%的老师认为学生注意力不够集中;约8%的老 师认为学生没有认真学习。
5.3.3个别访问和问卷简答题归纳总结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以下几点:
1. 学院管理层缺乏教学管理经验。管理者大多数是成功的企业家,但不具备教 学管理的经验,对学院的管理没有针对性目标。学院管理者对学院的工作没有一 致性的意见,用不同的想法和做法经营学院。招生、经营学院、扩大学院是他们 的职责,但是他们没有做好。他们没有制定好目标和对策,没有专业的领导来管 教学,教育目标无法达到,学院知名度无法提升,学生人数无法提高,这些问题 都是相关的。
2.过分依赖捐款,经费使用不当。虽然有华人社教的资助,但由于国际外语学 院本身经营不善,办学几年来依然不能保证独立生存。当然每个学院都有热心人 士来资助,但这些钱应用于学院的建设发展,不是用来弥补亏损的。如果把这些 资金用于日常开支,一来学院无法发展,二来养成了依赖心理,每年要找愿意出 资的热心人士弥补学院经费。这样的办学方式是不健康的。几年来学生纷纷辍学, 学费不断减少,只好依靠资助来弥补,而别人的资助是无法保证的,一旦资金链 断开,学院就无法生存下去。
3.师资问题严重。学院的外聘教师(来自中国的教师)更换得过于频繁。对一 般单位来说,一两年合同的时间是正常的。但是对学院来说长期任职的教师较好, 对学生也有好处。每位新老师来后都有一个适应阶段,学生也要了解和适应新老 师。若频繁更换老师,对教学很不利。对印尼本土教师来说,没有教学经验和足 够的知识是他们的弱点。单纯依靠去中国留学一两年回来教学是不行的。2006 年来自中国的教师有 12 位,到了 2011 年只剩下 2 位,因为资金不足,不能邀请 很多来自中国的教师,也不能提高原有教师的水平。这七年来,老师们参加培训 的机会几乎没有。目前虽和厦门大学、北京首都师范大学、广西师范大学建立了 关系,但是没有广泛的交流。交换生、交换教师、教师培训等项目较少,时间久 了,师资不足的问题自然就暴露出来了。
4.课程、教材和教法需要调整。课程设置不太合理,学生仅有两年汉语基础学 习的时间,到了三年级课程就多样化,针对性不强,汉语和专业都学不深,学不 专。现在用的教材大多是中国出版的,学生还需要自编的适合印尼学生使用的教 材。中国教材对“入门”的学生比较合适,学生容易吸收、容易理解(如有印尼 语的解释会更好)。到了中高级阶段,学生需要更有针对性和实用性的教材。有 些教材(比如《桥梁》)虽然很受欢迎,但在印尼使用就不太合适,学生们需要 适合印尼当地学习者使用的教材。因为教师常常更换,本地老师没法和来自中国 的教师合作编教材,靠自己的能力又无法自编教材,所以学生们不太满意。在教 法方面,老师应跟上国际第二语言教学的步伐,引进先进的教学理念和教学方法,
引导学生提高学习兴趣,帮学生找准学习对策。
5.学生中途辍学较严重。通过访问与调查,笔者得到了下面的数据。
怠人数 毕曲数
2004^005 72 72
200M006 45 S3 98
2006/^oar 36 32 37 155 30
aocraooe 34 56 26 116 18
2008/^009 68 Z3 46 137 32
2009/^010 55 39 30 124 18
2010/^011 42 30 35 W
从以上图表中可以看出自 2004 年以来每年学生的流失数量。2006 年是学生 退学最多的一年,也是学院发放助学金最多的一年。为什么领了助学金还要退 学?学院领导认为很多学生因为是免费上学,学习目的不明确,所以学习碰到困 难跟不上就选择放弃。据学院记录,那批学生中因为个人原因退学的很少,自费 生退学的比率较低。因为这个原因,学院之后就减少了助学金。
后来的辍学现象也有各种原因, 32%是因为学习汉语难,坚持不下去,学了 一学期或者一学年就退学了; 39%是因为经济方面的问题,交不起学费,又得 不到助学金,最后只能退学;21%是因为找到工作了,比较忙,所以中断学习; 8%是因为其他原因。还有个别学生既没有办退学,也没有继续上课,原因不明。
 
中途辍学对学校来说是最可怕的现象,不仅有损于学校的名誉,也扰乱了在 读生的学习情绪。辍学的原因非常复杂,要解决也不容易,需要社会、学院、家 庭、学生个人方方面面的努力。
另外,笔者也对部分在校的学生做了简单调查,看他们是否有中途辍学的想 法及原因。调查结果表明,占 60%学生没有考虑中途辍学。中途辍学现象最明显 在一年级到二年级的时候。从二年级到三年级虽然有,但是比较少。
5.4解决对策
针对以上问题,本文提出了以下几点对策。希望能对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有所 帮助: 1.领导层应了解和熟悉教育管理的规律和特点。现在的管理层没有坚定目标, 因此在学校的管理和发展方面有时会发生冲突。学院领导可以是企业家,但是必 须有经营教育机构的知识,熟悉教育、教学工作的规律和特点,要把精力放在学 校管理上,这是对学院管理部门最基本的要求。如果个人的能力达不到要求,最 好聘请对教育管理有经验和知识的人员来领导学院。这样可以改进学院的汉语教 学工作,提高学院的教育水平,使学院朝着健康的方向发展。 2.争取多方资助,寻找学院的生存之道。学院目前主要经费来源一是热心人士 的资助,二是学生的学费。可是这两个财源都不可靠。资助的资金缺乏稳定性, 一旦中止,学院就无法经营。而学生的学费必须依赖足够的生源,有了足够的学 生才可以弥补经费。因此学院应该积极想方设法寻找学院生存的模式和办法。如: 学院也可以找社会单位合作,做多种项目的汉语教育培训;用广告等方式提高学 院的知名度以吸引学生;降低学习费用,吸引更多的学习者来学习,先把招生规 模扩大,再慢慢发展;另外争取中国的协助,积极和中国的各大学合作,争取得 到师资和资金上的支持。
此外,资金投入后要合理分配使用,目前财源由劲松基金会管理,应加大资 金使用的透明度,并建立有效的监督和管理方法。
3. 留住中国教师,培训本地教师。教师是办校的根本,好的教师才会培养出好 的学生。应尽量留住来自中国的教师,长期最好,至少三年。这样最少有一批学 生可以享受稳定的教育。一般来自中国的教师有一定的教学方向,可以采用他们 的知识完善学院的汉语教育。一旦学生认识到学院的教学水平高,教育质量好, 招生也不会那么难了。毕业生是学院的活广告,有好的学生,学院名誉自然会上 升。对本地教师,应多让他们参加培训,多到中国留学,让中国教师指导他们, 全面提高他们作为教师的素质。学院也要提供必要的物质基础,为教师的教学活 动投入新的硬件设施,如多媒体等现代化教学手段。
在教师的聘用上应向韩国学习。韩国政府要求教师不断提高水平能力,而且 近几年开始延长教师任职年限,若没有特殊原因教师可一直延长到 65 岁退休。 在师资缺乏的情况下,学院可以使用采取这样的措施,以使汉语教师队伍相对稳 定。
4. 有针对性地解决学生辍学现象。学生辍学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学院应该具体 分析对待。
一是针对不同学习目的的学生,采取多种学制,长期短期学制共存、目前学 院的学制是三年,学院可以开办两年学制和一年学制的专业(印尼专科有 D3、 D2、D1,后面的数字表示学习时间)。一来可以解决中途辍学的现象,二来可以 增加学生数量;
二是对那些经济方面有困难的学习者调到补习班,缩短学制,减轻学生负担; 三是学院可以发放奖学金、助学金。对学习认真、成绩优秀的学生,学院应 给他们发放奖学金。毕业后可让他们在学院从事一段时期的汉语教育(如 3 到 5 年)。如果愿意,他们可以留任以加强师资队伍;对家庭有困难但有心学习的学 生,发放比例不同的助学金,鼓励他们学习,完成学业。
四是在开展学历教育的同时开办多种短期班,如 3 个月的商务专业班、 6 个 月的 HSK 班、 3 个月的口语班等项目。学习者据自己的需要上课。中途辍学现 象也可以减少了。 5.优化课程、教材和教法。课程设计很重要。学院能不能实现教学目标,课程 设计是重要因素之一。笔者建议学院考虑课程的实用性和针对性。现在的教育形 式是以学生为主,不是以老师为主。根据学生的学习目的,不同的学生要学不同 的技能,没必要每个学生听说读写样样都会。总之,课程和教学要有针对性。目 前学生学汉语的目的可以分两大成分,一是为了工作(约占三分之一)、二是为 了提高汉语水平(约占三分之二)。既然学生的需求是实用性汉语,那么学院也要 设计有针对性的课程。在一年级的时候可以打基础,设计较多的听说读写课程。 到了二年级,学院可以设计专业性课程,如商务汉语、文化经典,中国概况等课。 学生可以自己选择要提高哪方面的水平。如一年级的综合课,学生没必要学两年 《初级汉语》,一年就可以了,到二年级可以学《桥梁》。到了三年级时,可以加 强学生选修课的课程。笔者认为,这样的课程设计可以培养出优秀的毕业生。
使用教材也要注意。应该大力开发印尼本土自编教材。本土教材实用性强, 接近印尼的情况,用印尼人的思维方式编写,用印尼文解释,学生更容易吸收。 学院目前还没有足够的人才自编教材,可以先由印尼教师自编,边用边改,然后 和中国教师一起修改,一起完善。相信几年后学院就会有自己的教材。在这方面 印尼也可以学韩国。韩国注重教材的实用性和适用性。虽然目前还不能满足学生 的需求,但是韩国有大量的自编汉语教材,做到了多样化,本土化。
在调查中,学生有教学多样化的要求。因此学院要改进教学方法,提高学生 学习的兴趣。目前的教学法较单调,趣味性不强。虽然学院有多媒体设备,但大 多数教师使用传统教学法较多。教师要灵活一些,通过一些新的教学法——如任 务教学法等——教授汉语。除了课堂教学,老师也可以带领学生玩游戏、欣赏戏 剧、唱汉语歌等。还应多组织一些与汉语有关的学生活动,如参加唱歌比赛、朗 诵比赛、社会活动等项目。一来可以提高学生对汉语的兴趣,二来让学生增加使 用汉语的经验。
第六章 结语
6.1总结与回顾
印尼华文教育历史悠久,每个阶段都有自己的特色。很多研究者都对印尼目 前的“汉语热”进行了关注,并对印尼华文教育历史、师资、教学法与政策进行 了认真的分析和研究。对印尼的华文教学给予充分的肯定和支持。而印尼的华文 教育发展也是不平衡的,每个地区有每个地区的优势与劣势。目前学者们的研究 大多数是针对印尼整体的华文教育情况,而对地区性的研究还比较少,笔者的这 篇论文对此做了一些初步的尝试。
万隆是华裔居住最多的城市之一,也是笔者的故乡。因此,笔者对万隆的华 文教学情况进行了研究。万隆的华文教育情况与某些地区比起来相对落后,如西 加里曼丹省,那里的华文教育发展得比较快。但万隆的华文教育有自己的特色, 也有值得借鉴的经验。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是万隆的华人社团——劲松基金会创办的,是第一所由华 社创立的正规的华文教育学院。他们的办学历史不长,但在当地具有较高的知名 度,为万隆的华文教育做出了贡献。因此,笔者选择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作为案例, 进行了较广泛的问卷调查和个别访问,根据数据分析,笔者找出了学院面临的主 要问题:学院管理层缺乏教学管理经验、经费来源不足、师资不足、课程、教材 和教法需要调整、中途辍学现象严重等。针对这几个问题,本文提出了具体可行 的解决建议,如领导层应了解和熟悉教育管理的规律和特点;争取多方资助,寻 找学院的生存之道;留住中国教师,培训本地教师;采取改变现有学制、提供奖 学金等多项措施,有针对性地解决学生辍学现象;优化课程、教材和教法等。
根据调查结果,笔者认为万隆的华文教育情况总体是向前发展的,但也存在 着不足。它代表了目前印尼华文教育的一个侧面。万隆国际外语学院只是一个案 例,像它一样的学校也许还有很多,他们既有共性的一面,也有各自的具体困难 和矛盾。但他们遇到的难题有一个共同的根源,那就是国家的华文教育政策。无 论是师资问题、教材问题,还是经济问题,都和国家的华文教育政策有关。希望 国家更加关注华文教育,也希望通过中国政府的协助和支持改善印尼华文教育的
现状,促使其能够不断向前发展,重振印尼在海外华文教育中的地位和作用。
6.2研究的局限性与后续研究建议
本人的研究当中难免有不足之处:
1.由于时间和条件的原因,笔者没有实际调查万隆其他学院和补习班。因此无 法把万隆国际外语学院的情况和其他学院进行对比,对万隆地区整个华语教育的 情况也缺乏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因此做出的结论难免有不当之处。这个题目将留 给以后的研究者去完成。
2.由于本人的水平有限,研究中难免有不严谨乃至不正确之处,万望各位专家 悉数指出,以图改正。
最后,笔者真诚地希望引起各有关部门对此问题的重视,衷心期待学界能在 万隆国际外语学院以外的其他学院或者补习班(或者在印尼的其他地区)进行研 究,调查那里的华文教育的情况,吸取经验,找出问题,使印尼的华文教育事业 不断走向繁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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